第八十一章 七月初七乞巧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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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早上,昨夜负责监视敖浩等人的护卫与同僚换过班之后,就在三个皇子的门外徘徊,纠结了半个晚上,他依然没有将《虫儿飞》的歌词记全,甚至因为纠结在心底默默的回忆曲调,而多忘了句歌词,不过曲调倒是记住了。

    现在他忐忑的便是一会如何向主子汇报,之前的《明月几时有》歌词抄录了,曲调不全,《虫儿飞》歌词不全,曲调记住了,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三皇子责怪自己办事不力。

    因为如此,这个护卫不敢太早打扰皇子们休息,直等到前面来报,说是敖浩等人已经起来洗漱了,这才让同僚去将三个皇子唤醒,在李恪洗漱刷牙的当口,向其禀报:“昨夜众人歇息之后,敖浩于凉亭望月,吟唱了一首绝美的长短句,小的已经抄录了下来,请殿下过目。”

    李恪刷牙的时候也在感慨,这敖浩做的牙膏就是好用,以前用过的牙粉完全没法比,弄得嘴里满是股子灰尘的味道,要么就是股子药味,哪里有现在这么方便,还有点甜丝丝的清凉味道,更好的是嘴里满是泡沫,为什么以前就没有人想到要这么做,而敖浩却做出来了。

    听到护卫的禀报,李恪赶紧用清水漱了口,将水吐了出去,问道:“哦?竟然又做了一首,文采如何?岑先生看过了没有?”

    “殿下,小的还未呈给岑先生过目,另外敖浩昨夜不是做了一首,而是两首,还有一首曲子,恕小的失职,未能记全。”护卫有些担心的回答道。

    “不是说过了么,在外面不要称呼我为殿下,要叫公子,记住了,”这些护卫平日里叫贯了,说过多次,依然还是会忘,李恪提醒道,顿了顿又道:“两首?一晚上做两首,心思如此敏捷,拿过来我看看,等等,还是先去把岑先生请来,再一同观看。”

    李恪话音刚落,这边就有人回答:“诺。”接着便去请岑文本去了。

    房间都是挨着的,岑文本的房间与李恪只隔了几间房,要是寻常人家,大声叫喊一声也就是了,但到了他们这里则需要下人亲自去请,所谓规矩、礼节,尊师重道也。

    就着铜盆,李恪把脸给洗了,回身问这个护卫:“刚才你说没有记全,却是为何?难道敖浩做的诗句用词生僻,晦涩难懂?”

    “回公子话,这倒不是,敖浩所作长短句没有生僻的字句,只是后一首,是唱出来的,小的光顾着听,入了迷,忘了抄录,这才没有记全,失了职,还请公子责罚。”

    “听而入迷,难道这曲子就如此好听,平时你们去平康坊也不见得听个曲子就忘了正事。”李恪道。

    这话却把这个护卫臊了个大红脸,平时不当值的时候,自己兄弟确实会去平康坊寻花问柳,本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,但这事竟然连皇子都知道了,被说破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,赶忙解释道:“当时情况不同,敖浩的姐姐三小娘子出来,要敖浩教唱曲,于是敖浩现做了一首《虫儿飞》,当时空中有许多流萤飞舞,荧光点点,美不胜收,小的一时之间陶醉了进去,这才失职。”

    “《虫儿飞》,流萤,倒是应景,也不怪你会失职,好了,既然你听过了,可记得如何唱的?”李恪在心里臆想了下当时的情景,心中微动,忍不住想要先睹为快,问道。

    “小的词句没有记全,但曲调却记住了,要不要唱给公子听?”这种将功折罪的机会护卫不想放过。

    “什么曲子,我们也要听。”还不等护卫开口,住在旁边的李泰和李佑也洗漱好了,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过来,李泰还在门口就说道。

    “先生,四弟,五弟昨夜敖浩做了两首曲子,为兄正要听一下,正巧你们过来了,那就一起吧。”李恪看见岑文本跟在弟弟们后面,赶紧行礼说道。

    “黑黑的天空低垂,亮亮的繁星相随,虫儿飞虫儿飞,你在思念谁,嗯嗯嗯……”护卫唱起来,不记得的地方通通“嗯”过去,但曲调基本没错。

    “先生以为如何?”李恪等听完后询问岑文本道。

    “不是说两首曲子么,还有一首也唱出来听听,再做品评不迟。”这首曲子很柔和,很好听,但似乎与现今音律有些不同,岑文本看向这个护卫道。

    “不瞒先生,前一首,小的没有记全曲调,无法唱出,但诗句却抄录了下来,请先生过目。”这个护卫说着将早就准备好的小抄呈了上来。

    岑文本只看了一遍便道:“此大曲,水调歌是也。”

    这是岑文本从格律上分辨出来的,这首长短句正是附和大曲《水调歌》的韵律,所以他才会这么说。

    再看,又道:“此子真乃大才,方才能做此天仙化人之句,自有长短句以来,我从未见过此等优美的词句,你们看这句‘我欲乘风归去,又恐琼楼玉宇,高处不胜寒,起舞弄清影,何似在人间’,真绝句也,有仙人之姿,当浮一大白。”

    说着哼唱起来,文人士子往往与音律也略有涉猎,可岑文本唱的曲调是正宗唐朝《水调歌》大曲的旋律,与敖浩所唱大不相同。

    “先生,我听敖浩并不是这般唱的,而是另一种曲调。”这个护卫听过敖浩吟唱,出言打断道。

    从刚刚的《虫儿飞》就能看出敖浩也粗通乐理,但要说能做《水调歌》,那必然也该知道《水调歌》有固定的曲调才是,怎么还会有另一种曲调?莫非……

    岑文本眼睛一亮,忙问道:“那他是如何唱的,你记得多少?”

    这边在议论敖浩才诗句,但敖浩那边早上起来以后一切如常,没有任何人在敖浩面前表现出异样来,却如同昨夜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。

    集体打拳,吃早点豆浆油条,收拾清点物品,昨日的生意比前日要好许多,今天要准备更多的货物,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,只是背后看向敖浩和三姐的时候,目光温柔了许多。

    “四郎,明天是乞巧节,今天市场上会极为热闹,我们早点去,也好卖出更多的货。”蔡三一边把牙膏和牙刷两个两个的成对捆绑好,一边说道。

    “乞巧节,就到乞巧节了么,要不是蔡三提醒我倒忘了,是要早点去才是。”张蛮子感慨道。

    “乞巧节?那是什么节日?”敖浩一个现代人,哪里清楚古代的节日,疑惑的的问道。

    三姐在一旁急忙表现生怕被人抢先:“我知道我知道,你们不要说,我来说,明天是七月初七,乞巧节就是七姐诞,相传这天喜鹊会飞到天上去为牛郎和织女搭桥相会,明天有好多姊姊出门游玩,很热闹的,我也要出去玩。”

    说到七月初七,敖浩便明白了,恍然大悟,原来就是七夕啊,现代七夕也叫传统**节,这可是单身人士的黑色节日,就像在阳历二月十四一样,这一天情侣们自然浪漫,但单身人士就不好受了,在有些地方尤其是单身女青年,如果出门手里没有束鲜花,路人常常会用怪异的眼光打量,自己似乎都不敢抬头,所以有的就干脆不出门算了。

    不过这两天敖浩都不太喜欢,首先是敖浩之前有过很长时间单身,经历过这一天的痛苦,其次现代人把**节的浪漫给破坏了,到了这一天,玫瑰难求,钱包遭殃,甚至各种攀比等等,让爱情有了价值参照,也就贬值了。

    在敖浩的心里,**节的浪漫不是能用一束花来定义的,也不需要去和别人攀比什么,这一天的浪漫取决于情侣两人之间的感情,也许只是温馨几句话,偶然间的一个动作,或者很简单随意的小礼物,心意才是最重要的。

    那些一支鲜花不够,非要九十九朵才算满意;悄悄的说爱你不行,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下跪,对全世界宣告我爱你才算浪漫;没有鲜花,只有一个吻,立马就说‘你不爱我,我们分手’的情侣们真的懂爱情么?

    这样**节敖浩听得多了,看得多了,现在听到乞巧节,也来了兴趣,不知道古人又是如何来过这个浪漫的节日的。

    “原来还有典故,那倒要看看了,我还没过过乞巧节呢,明天就随大伙去热闹一下。”敖浩高兴道。